不是因为他要昭告天下,只是因为她无心的一句话,他想给她一场她梦想中的婚礼。
陡坡下面是一条还算宽敞的路,他打量着,呼吸从来没有这么急促过,心脏被揪得很紧,泛出细微的疼痛来。
“没有工作和琐事,只有我们,安安静静的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过几天,不好吗?”苏亦承不答反问。
可又蓦地意识到,这六七年来,陪在苏简安身边的人都是江少恺。她这些年的欢笑、泪水,都由江少恺见证。就算他能改变昨晚,他也改变不了过去的六七年。
遇见苏简安,是因为他的家庭遭遇变故,父亲车祸意外身亡,母亲一度崩溃到卧床不起,仇恨在他十六岁的心脏里深深的种下。
那个人害得她差点被直接淘汰了,这一箭之仇不报,她以后还怎么混?
陆薄言回房间,却发现苏简安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,他只好无奈的给她盖好被子。
可是陆薄言那种人,挑什么他才会喜欢呢?
这时,烤箱关火,他戴上厚厚的手套抽出烤盘,将考好的鸡胸肉盛到白色的餐盘上,又接着烤芦笋和香肠。
隐隐约约的,她好像明白过来陆薄言为什么会倒时差了,一定是昨天陆薄言准备挂电话的时候,发现她接通了视频通话,所以他才会陪着她一起睡。
透明的玻璃窗外,金色的残阳散发出耀眼的余晖,阳光不像正午那样是一大片,而是一缕一缕的,投射过来在窗前铺了一层很浅的会跳动的金色,照得旁边的书架木色更深。
“善变。”苏简安戳破太阳蛋,面包沾上蛋黄,“阴晴不定。”
“不会的,她已经清醒了。”陆薄言说,“我刚才提过让她休息,她拒绝了。”
异国的风光新鲜而又美妙,但没有她围绕在身边说话,吃不到她亲手做的东西,黑暗的长夜里她不在身边,他只想快点结束繁冗的公事,快点回来。
陆薄言知道事情不简单,靠向沙发,从容的交叠起修长的腿:“直说。”